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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见英 | 我的理想型明明是能被我欺负的而不是能欺负我的

*ooc歉 私设有

*国见英x你 



位于你耳侧的枕头被拾起又放好,待你将被自己枕麻的手臂缓缓抽出时,那枕头又被移到离你远些的位置上。

看似在细细整理,其实在缓解无言。


你吞了口口水。突然少了点直视身边人的胆子。

说服了自己大概三次还要整理呢绝不是想逗男朋友后,你一只手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藏于宽大浴衣之下的双腿布满不可言说的痕迹,就这样直白地裸露在空气之中。而后你歪着脑袋,试图尽可能娇羞地朝他眨眨眼睛。

显然国见英不会是配合你的那类人,朝你看过来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视线短暂地在你腿上停留了一下,而后又不太自然地移开。


看了就是没忍住,移开视线就是害羞了。你即刻口出狂言,却又试图不让自己的得意溢于言表,自然是徒然不起作用:“国见…好暴力。”


“……”



-



宫城的冬天今年冷到了一定程度。退房前你趁着国见整理被褥,光着脚啪嗒啪嗒跑到柜子前打开两大行李箱。天气预报说今日有中等幅度的降温,不过还不至于下大雪那么糟糕。

相比起你来说,国见的行李箱小了半号,即使这样提起来也是轻轻的。基础的洗漱用品加上没几件夹棉加绒的长袖就没了,保暖的衣物看起来少之又少,必备的大衣摸起来似乎有些单薄。

你担忧地拍了拍其中一件毛衣:“怎么说也要出来住好几天吧,你怎么保暖的衣服不带多一点啊?”


“啊。”国见整理好床,见你蹲在两个敞开的行李前,很是无语地从床底捞出来棉拖朝你走过来,也没急着回答你的问题:“能别仗着暖气开着就光脚吗。”

“谢谢啦。”你接过棉拖穿上,指了一下他的行李箱,“这件大衣太薄了点,反正票在下午,一会就出去买件新的吧?”


“……不用。”

国见沉默了一下,你目视着他绕过拐角的墙壁从玄关处捡起掉落在地的驼色大衣,可观测出来对宫城如此气温十分适用。

你不明所以:“怎么掉地上了啊?”


他深深地看了你一眼,垂眸又突然笑起来。就连你见国见笑的频率都少之又少,他大多时候都板着一张脸,好似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酷哥。笑起来却好看极了,可能是长着一张无比优越的脸的缘故,什么表情都足够让你洋洋洒洒几页纸大夸特夸上一番,更别说这样少见的笑。

但这次他笑得明朗,还多了点狡黠,你莫名感受到“报复”这一狡猾的情绪融入其中,是在他接下来的话里:


“不是你脱下来的吗?”


你很快回想起来一些不太好讲的画面。索性别过脸不看他,视线移回到行李箱上时大概是涨红了脸。打算继续替他盘点,手却在碰到躺在角落的棕色围巾时愣住了。


-


不用掰着手指头算,你清楚得很,喜欢国见英怎么也喜欢了将近三年,不如说得直白些,几乎整个高中时期都在喜欢国见英。

至于为什么是几乎——因为这家伙周身总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前期刚认识看着就不太好相处,只是生得好看又聪明,在女生堆里话题十有八九是青春期的小九九里,国见英被提及的频率越来越多。


说来尴尬,像国见同学这样上课无精打采下课要么敲手机要么补觉,而你自初中以来就埋身于小说漫画韩剧,更是处在高一,当时貌似不知羞耻地擅自将国见划入了理想型这一圈内。

虽然日后很想为自己辩解“理想型什么的是个人总会有这种不可言说的黑历史吧”,但仍旧需要诚实坦白:看起来又乖又好欺负的,就是你的理想型。

因为完全不了解,又或许出于某种十分中二的念头,当时的你总归是按捺住羞耻心。加上当时老家的弟弟到宫城上国中,因为路途问题搬家时正巧搬到国见家旁边。就这样稀里糊涂成了邻居,你却是在搬来约莫三天后才知道的。

——那日傍晚出门倒垃圾,投放可燃垃圾处要拐个大转角,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和应和着晚霞推着单车慢慢走来的少年碰上了面。


其一,没想到能在这碰上同班。其二,他为什么进了邻居家。其三。这人怎么无视我啊!

你愤愤不平,耿耿于怀。把他拉出理想型的圈,又洋洋洒洒一页日记,发下毒誓总有一天欺负上国见英,让他见到你就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心悦诚服。



-



国见的母亲是个温婉和气的美人,倒是和国见满脸冷气模样截然不同。诚然,校服相同就很容易被注意到,国见又因为排球训练总是要晚些回家,在第三次和阿姨碰上面后,她拉住你从“欸居然和我家孩子是一个学校的啊这么巧”聊到“原来是同个班的呢”而后延伸到“那关系一定还不错吧”,你即刻打了个激灵,干巴巴地开口道:“就…是很平常的同学关系啦。”

阿姨笑眯眯地拍拍你的肩:“阿英的话…从小就是那个性子,一开始相处不来不代表以后合不来,况且他不能算是个外向的孩子,如果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意外的事,也绝不是有意的哦。”

你差点当场热泪盈眶,谁不喜欢为人和和气气还邀请自己来她家常做客吃糖的美人啊。


“奶盐焦糖。”

国见英出现在你座位前时,夸张来说好似山崩地裂,日月无光,现实而言有你同桌口红画歪,前桌笔盒落地,几双眼吓得瞪大,不知道该看你还是看他。

国见英仍旧是没什么表情,解释得模棱两可:“说是要带给你吃。”

却又笃定你知道他所省略的主语是谁。


你细想,这一来是避嫌,既帮自己解决绯闻之患,顺便替你支开乱问的人。二来是直接源头上否决给你带糖,自己只是个过路帮忙的热心人士。

谁知这么一想,倒把你自己惹火了。就算床上翻来覆去想不通火气何来,你仍旧把无辜的国见英换了好几个法子暗暗吐槽了个个百遍。


后来国见英说绝无此事,任由你气急败坏地在他身上乱戳也不承认:“我不记得了。”



国见母亲和你母亲一见如故,两姐妹相亲相爱,从自身聊到孩子,成绩聊到性格,没半天底都抛了个光。这恐怕是天下待在国见身边的人都要和你作对,都怪美色误人,只有你坚守国见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恶劣性,而后在他家蹭饭时很没骨气地大夸特夸国见同学果不其然性情良好,又讲礼貌又聪明。

他分明白你一眼,你这下是捕捉到了证据,就差没拿手机拍下来,忘我之时直接瞪了回去。

这下轮到国见英哑口无言,虽然他本来就不怎么说话,目光堪堪收回。


两位乐子人聊得开心,阿姨说国见得起早训练,你妈就说我家孩子就喜欢赖床,商量了要他早起载你。母亲说你从小就被数学拉后腿呢,阿姨就一拍手说哎呀阿英数学貌似很不错,商量了一起回家写作业。又商量着他这边带糖你这边带果子,整个过程你他二人没机会插进一句话,只能稀里糊涂硬着头皮嗯嗯啊啊地同意下来。


-


次日国见英就不装了,精贵的猫咪离开需要讨好的主人后就是狂妄的开端。你幻视眼前人是穷凶极恶的蔑视者,否则怎么会说这道纠结了你至少半小时的数学题是常见不过的基础变式。

你赖皮狡辩:“能不能结合实情,题都变了我怎么会写?”

国见英很无语,又懒得和你争辩:“…你太在意题目了,方法就是那一套。”

“瞎说,”你撂笔摆烂:“我不管,这道题哪有你说的那么笼统,他就是很难,很困难……非常难,懂吗?”

默然几许,眼前人平静地稍稍动了动嘴角,放弃了和白痴的交流。


再者有送你上学时冷着脸看你,额头黑线倒是看得你意外爽。你这人没什么兴趣爱好,倒是热衷于看几乎一年四季都一个表情的国见英吃瘪。拜两位母亲所赐,相处到这时候已经是你挥手他就往后仰躲开,你伸手他立刻后退避开的程度,惹得你暗暗对这些反应力极快的排球运动员怒火中烧。何况国见英脾气坏成这样,看你眼皮都睁不开还冷嗖嗖地提着你的衣领抓上单车后座。

每到早晨这个点你就格外理解公鸡,早早醒来然后尖叫。


“我真是服了你们这些这么早起还面不改色的运动员,”你大闹特闹,“凭什么我也要受苦,啊———”

“你别乱动,”被抓着衣角的人已经逐渐习惯,日渐平静,这次只是皱了下眉,虽然语气十分不善:“想掉下去吗?”

“国见同学,不要把车技不好归咎在我身上。”

“……白痴吗,坐姿不好也至少别和单车过不去吧。”


你通常斗嘴都赢不了,刚开始国见还处于不熟让着你尚且懒得说话,而后日渐呛得你无话反驳还轻飘飘一句:“……真是好丰富的词汇量。”

一晃眼整个高一上就要过去,期末前你还信誓旦旦重申一遍理想型,说必定找一个和国见英这样又爱欺负人又不听话的人截然不同的帅哥。

闺蜜说可你刚开始还说国见是个又乖又好欺负的人,你立刻听不见没听见风太大回击:“人都是善变的嘛。”


诚然,接近半年的经历让你深刻明白何为人不可说大话,那句人皆善变从此一语成谶,虽然你确实有那么点在乎自己顶嘴顶不过国见英,但你意外地觉得国见英这样有气无力不用思考就能两三句让你彻底失去思考能力的样子还挺帅的。

闺蜜呵呵冷笑,我就知道四个大字写在脸上,笑得促狭,说这属于从抖s到抖m的质变。


这有什么办法,因为国见这家伙,有时候还挺可爱的——到后面奶盐焦糖阿姨做得少了些会特意分多点给你,嘴上很嫌弃不想帮忙晚上回家你却能看见作业本夹着的详细过程便签,午休看他们打球看着看着睡过去时醒来发现盖着的外套。诸如这样的事件时有发生,突然贪恋起这样的感觉来。


这人国文不算拔尖,果然还是需要有固定答案的科目更为擅长,你帮他写点基础知识和模板塞进作业本里,顺便提醒说明天可能会下雨记得带伞。

天气预报向来挺准,放学时下了雨,国见不打算拉单车回去,你盯着他背影犹豫再三,而后还是开了口:“可是我没带伞欸。”

国见英停住,回头,和你隔着一段距离,不太能准确判断他是否有表情,离冲进雨幕还有一步之遥,这人收回目光,那一瞬间以为自己要被抛下。

但是并没有,国见英撑开伞:“那就别光站在那里,过来。”

路途漫长,可惜一路上无言。你局促忐忑,发现他肩膀的布料润了点滴,突然后悔:“其…其实我带了伞,要不……”

话还没说完,国见很平静地眨了眨眼打断:“我知道。”

“啊?”

“你的记性还没差到塞纸条提醒我结果自己忘了吧?”国见别过脸,刻意不让你看自己:“还是觉得我看不出来?”

你哑口无言,直到门口国见头也不回地把伞留给你,连头发都湿润起来,你才觉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进浴室一照镜子,两颊红得极其不自然。


-


国见偶尔的坏心思尤为明显,某次按成绩排位他正巧排在你前一位,数学课上你荣幸被老师点起来分析错题,一上讲台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下课国见破天荒地回头搭话,说你怎么又不会了。

你诚实地眨眨眼说数学这种东西都随缘。国见听了直接拉平嘴角,他翻个白眼,说这道错题昨天给你夹了纸条,原来是根本没看。

你顿时大脑空白,差点以为要失去一个每天为你贴心写过程的热心人士,即刻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说对不起昨天我偷懒了我以后绝对不漏看你千万不能就此罢工。

国见很少见地挑了下眉,你这才意识到或许他本来觉得没什么,但很快你就不再思考,因为他说,这样啊,突然觉得我亏了,总不能一点报酬都没有吧?

你当时沉浸在悲伤之中,你说那你提条件吧,我保证答应。

国见浅浅地扬起嘴角,笑得好看又奸诈:“一周的早餐,请你送到排球部来。”

你噎住,摸了摸干瘪的钱包:“一周…?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显然关注点注意错误,国见眨了眨眼,不再理会你。他敛起笑意,语气带上了点促狭,很是欠打地朝你吐了下舌头:“那我不写了。”


早就听排球部的人说国见意外地拥有种反差感,你想了想,面上总是懒洋洋,看起来安静少话的人,面下却是个喜欢吐舌吃糖,还会让你无所反击地欺负人的性子,反差感或许就是这样吧。


那个晚上回家,接近暑假的月亮尤为明显,或许是月色使然,你轻轻攥住他的衣角,见他没啥反应又得寸进尺地环住他腰。

国见英僵了一下,语气听起来却没什么波澜:“我以为我骑的算平稳了。”

你装作没听到:“哇国见你吃什么长大的啊,腰好细。”

“…把手收回去。”

你两眼一闭,干脆假装没听到。过了约莫一半的路程,你闷闷出声道:“…其实我喜欢国见。”


被抱着的人还是没什么反应,大约再过了一分钟,他踩了下刹车,准备在这离家一百米的距离推着回去,你立刻松手起身,一句话也不敢说,像是在等审判书。

国见英突然笑了,笑声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一样,你就站在他旁边,猝不及防被苏到,而后又讶异地看国见将手握成拳,挡在嘴前试图掩藏笑意。

他说,嗯,我知道。


思绪突然飘到某个下雨天,你迫使思绪飘回来,但脑子还是空白:“知道什么?”

他没理你,你就着急地换了个说法:“那我可以和国见同学牵手吗?”

“明明都到家了吧。”

“那……”与解数学题不同,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闪现多种殊途同归的思路来:“明天国见同学还骑单车吗?”


国见英看了你一眼,伸出手揉了一下你的脑袋:“要抱着还是要牵着,怎么说还是让女孩子定的好吧。”

你怔愣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



毕业的时候你发挥超常考上了离宫城大概两小时的大学,国见还在宫城读书。每次能见就趁着暑假寒假,离别那天你抱着国见大哭,说没想到自己考得这么好。

国见英怎么听都觉得是在暗戳戳埋怨他,但他没说,递给你一条楼下小店买的润唇膏,你一瞧,是樱桃味,这种粉色包装出现在他手上实属惊奇。你把自己亲手织的围巾送给他,从春天快结束的时候就开始织,本想着冬天送给他的绝对是最完美的围巾。到现在暑假将近结束,你想着的猫咪图案还没开始织,只把这条围巾纯色的基调填了个完整,收到通知书时匆匆在角落把你和他的名字织下去,白色的丝线烙进清一色的棕灰里,你恶狠狠地告诉他有人搭讪的话就算是夏天也要把这条围巾展示出来。

现在想想很是巧合,围巾和润唇膏,一般都是冬天适应的物品。


大学算是平淡,你俩几乎每天煲电话粥,吐槽完这个吐槽那个,还有你强迫他陪你进行减脂计划。大二的这场冬日见面,你刚出火车就拥上国见,说我好想你。

国见英点头,他还是很平静。你不满地亲了一下他嘴,说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国见英说感觉你在亲我,你立刻开始闹脾气,说我可是涂了你送我的润唇膏,怎么能感觉不出来。一直到他拖着气鼓鼓的你和行李箱到他大学附近的酒店订了一间房,你俩定了明天下午回家的票,今晚先在这里休息。


进房的时候你和他提起昨天开的派对,说是抽到真心话让你回答理想型。你说虽然我有男朋友但是完全不符合,国见英突然就好奇起来,说那该是怎么样。

你突然不好意思,换了种说法:“反正不是像国见这样又不听话又喜欢欺负人的。”


国见抽了抽嘴角,说我哪里欺负人了。

就是欺负人嘛。哎呀不说了,你看看我是不是瘦了。说完你转了个圈,得意洋洋地叉腰:“简直大成功。”

“也许吧。”国见英好像是看了一眼,随后换上拖鞋,把鞋放进玄关的鞋柜里。

你不满意他的答案:“你抱抱我嘛。”

国见英照做,手搭在你的腰上,顺着你说:“是有点瘦了。”


国见这样抱你的时候可以将他观察得格外清楚,曾以为大学会把他晒黑那么一点,现在看来并没有。是不是有点黑眼圈?看来这几天得好好休息的好。想着想着,你没忍住踮脚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要是换做在高二高三,你估摸着这人会恶劣地揪着你不放,问你亲他干什么。但这次没有,国见英盯着你看了那么一会,突然低下头来亲了一下你的嘴唇。


也不知道在玄关处亲了多久,双唇分开时他仍旧保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色垂眸看你。你倏然僵直,感觉他手放在你腰侧的力度大了些许,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危险。

于是这次轮到你问他:“你想干什么?”


他想了想,亲下来前让你重新回味了一下当年决定交往那日大脑发白的感觉:“…想欺负你。”



-



你仔细思考了那么一下,直到他的外套被脱下落地时分,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看来好好休息是不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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