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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你只当前后桌了

*ooc歉 夏天真就是我和小排球热恋期

*菅原孝支乙女

*有点纠结别扭麻烦的妹 有私设 无厘头

 

 

 

浸了温水的清洁毛巾被你用力按压在大理石桌上,水分不慎挤出多了些,你撑着桌边缘提起抹布把余出的水分抹平,开始卖力地擦桌子。

 

收银台那边传来零钱入柜的声响,姐姐刚点头说完慢走,下一刻朝你深深瞥了一眼,语气沾染上点担忧:“呜哇…好可怕,在学校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

有种定律于你而言十分受用——自以为情绪隐藏的很好,但只要被人提起亦或是有点安慰的成分,下一秒能即刻破功,情绪会像灌满玻璃球的塑料瓶倾斜便倾泻而下。

你想了想,自己算是很少哭的。但总的来说在情绪这方面是藏着掖着的性子,姐姐询问的语句一出,你突然就感觉悲伤的情绪被放大了好几倍,眼泪很没眼力见儿地逐渐模糊你的视线。

姐姐哪里见过你哭,立刻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递给你:“还是学习上出问题了?我那时候备考情绪也阴晴不定的,哭出来发泄一下说不定真的会好些,要不要先回房间?反正也快到打烊的点了。”

 

你吸了吸鼻子,不喜欢哭更有整张脸会变红的缘由在——估摸着是小时候能不知天地地无理取闹,想哭就哭,频繁哭导致一哭整张脸都通红,可惜没能长成小说电视里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多的是狼狈不堪和你看一眼就即刻想收回泪水的后悔。你徒然地将纸巾按在眼角,也没应和她难过的原因:“…打烊吧。”

她没作声,只默然捏了捏你肩头,你当她是继而的安慰,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真没多大事,在这种备考期间我居然是在难过会就此错过……”

他一字还未说出口,她有些着急地小幅度摇了摇你:“他在门口站着呢,你别说了。”

 

你没有和他闹别扭的意思,但这个样子见他属实超过了你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外。一时间羞耻和难过和乱七八糟的情绪涌上心头,你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恼羞成怒。

姐姐替你上前接过他带来的本子,始终背对着他的感觉不甚好。两三团纸巾扔进桶中,你还不能保证自己眼角是否还在红。本已干净的桌子被重新完整地擦了一遍,背后传来他平和而放低了的声音:“打扰了,是她昨天给我的笔记。”

 

他说先走了,你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看见菅原孝支正从你身上别开眼,兴许是在你挪回目光前没能看到你这样狼狈的一面。

 

 

-

 

 

和菅原孝支认识了这么久,实话说还是在高二过半时喜欢上的他。

 

平日里你恨不得少呆在学校一秒,到高二时彻彻底底变了个样。菅原孝支被调到你后面的位置,这人看起来安安静静,日前对谁都好,不算有很多交集,在熟络后倒是不止一次地逗你发笑。对于那时逐渐紧凑的课时中穿插了很多自习和副科,而菅原同学无论是做笔记写作业都速度惊人,他看你转过身来一边惊奇惊叹一边抄他笔记,边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画竖竖横横,等你抄完陪他玩最普通的五子棋。

从一开始“菅原同学意外地不擅长啊”到逐渐没有顾忌地打趣“欸真的有点菜呢”再到欲升不能的关系“不行哦贿赂无效”,看管老师都不再理会昏昏欲睡的同学了,连续数节课后倒是一把揪起你的后衣领嫌你憋不住笑声连累憋笑得很成功的菅原一同赶到教室外罚站。

 

晚修轮到他们训练,一训练就是整个晚上——总而言之你是还没在晚修结束见到他回来过。曾几次鬼使神差,你绕远路去了排球馆,门内噼里啪啦的声响和门缝透出来的光相互应和,没能看见他你也呆了好久好久。

菅原同学……是二传手来着。这么想着,你突然意识到晚修后待在学校的时间已然够久,同时被空落落的感觉兀的占满,还有一种你尚且不好意思接纳的缘由在——

 

好想……看一眼菅原同学再回家。

 

 

-

 

 

后面没有了需要尽早回家帮忙的时间安排,加上高二过半,你开始有意无意地留得更晚些。平日里是走时班里还剩下大半人,有人埋头奋笔有人开电脑看视频,也有留宿生不紧不慢。你做作业一向慢,更有难题往上堆和笔记要做,到走廊都快要没人时才差不多勉强完成功课。

只不过排球部训练还没结束——到底是要训练到多晚呢?

反正就差一道题了,一会绕远点看看排球馆,也当是记一下排球训练平常结束的时间。——至于理由嘛,这个时候怎么说也是明白了自己心意的。

反正也不吃亏。你莫名心虚地摊开数学试卷,没和那道上课打瞌睡时只剩下笔在动的乱七八糟的字迹落于一旁的题目较劲完,突然被稍稍喘着气进教室的菅原同学吓了一跳。

 

“诶?我记得你不是留宿生吧。”菅原孝支朝你走来,扫了一眼你桌上摆得歪七扭八的笔记本,这人笑的明朗,声音却压得很低,好像嗓子有点哑:“现在还没走,只是为了攻克数学题吗?”

刚训练完的菅原同学后背都是汗津津的,他额前平日里乖顺的灰毛伴着汗贴在白皙的肌肤上,来自运动完后的红热渐渐消散。

大概爬楼梯实在是累了,你看他拿起自来水吨吨吨喝下去,视线落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又极其不自然地移开,第一次感觉到说不出话来,涨红的脸颊烧得比他厉害多了:“也不全是……”

 

他深深地看了你一眼,解释道:“今天是我做值日,忘记让朋友替我关灯了。又想着这个点估计我们班都走光了,所以才上来关灯。”

菅原孝支眨眨眼睛:“没想到是你还在和数学题较劲呢,我记得这道题上课老师很详细地讲了吧?”

你很确信这位后桌把你犯困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开始自暴自弃:“我那个时候还点头呢,你怎么知道我是学会了没有?”

 

“你知道现在很晚了吧?”他笑,用手指了指窗外,连云都跑没了:“送你回家,line上给你讲,这道题我可是听懂了。”

 

 

-

 

 

打烊关灯上楼,你突然想起他送你回来那个夜晚,在夜晚还是热气腾腾,餐店有空调和呼哧呼哧吵的风扇,你递给他从冰堆里抓起来的波子汽水。菅原孝支也没说那种客套的“原来你家是开小餐店的后面一定常来捧场记得打折”一类的话,接受度了然得好似他很早很早就知道一样。

还有夏气炎炎,你俩并肩走时手背无意间摩擦了数次,你向神明许愿天更黑点,否则他转头听你说话时就会看见你通红的耳。殊不知菅原同学的羞赧是从脖子开始蔓延,加上你根本不敢看他,完美错过。不过还好,你们从天南聊到地北,你说撑过这长长短短的时间一定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菅原孝支笑出声,下一秒又说真是个很朴实的愿望,你皱眉闷闷道,去佛罗伦萨探寻文艺复兴一定会成为你毕生的愿望,虽然没能清楚你笑点所在,但这明明很浪漫。

菅原孝支默然一会儿才开口,语气珍重语意却不明,他说好。你没怎么在意,当作支持。

 

菅原孝支早上也有训练。他发给你的步骤你仔仔细细地原图保存,自己理解还需要好一会儿,但也大体明白了,你不敢耽搁他早起,摆烂一般敲一行字发过去:“睡吧睡吧,明天再让菅原老师给我梳理一遍,我保证懂。”

菅原孝支的信息过了两分钟才过来,这条文字好像都沾染点笑意,明晃晃的,他打下你的名字,继而轻飘飘地带点让你晕乎乎的暧昧意味,说你好像是在撒娇啊。

你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就差没滚下床大喊老娘说不定明天就脱单,最后还是冷静地敲了“没有,快睡”过去。

 

有些心照不宣,自那天起,你几乎每天都和他一起回家。

反正晚回去你也不吃亏就是了,你有些甜蜜地想,快要陷进去。

 

-

 

 

菅原孝支很受欢迎。这点你太知道了。高三情人节这天他桌上就是名副其实重灾区,蛋糕巧克力包装得漂漂亮亮,贴上张几年几班署名的标签和line账号,玲琅满目地躺在一起。早读他们基本不来,他同桌和你啧啧不绝,说不愧是菅原啊,只可惜他说不定会送回去,最好办法说不定是不署名呢。

他朝你努了努下巴,一脸八卦:“你俩关系这么好,透露一下他喜欢的人呗?”

你以不知道搪塞打发,你还真不知道,知道也不确定,脸可疑地涨红一瞬,你说你怎么就笃定菅原同学有喜欢的人?

他摊开手:“我住宿生啊,在比他还早的时间点就被宿管轰起来了,说是要消毒。来的时候看他从包里拿出好几盒巧克力来,其中有一盒粉红色的,一看就特殊,不知道要送谁。”

 

你大惊失色。看菅原孝支自早读过后回来平常一样上课,真如他同桌所言礼貌地送回了礼物。

你突然没底儿,整天都没看他手中有所谓“粉色包装的特殊巧克力”,总不能是已经送出去了吧?

一天下来也没见着影,你差点把精心制作的未署名巧克力从他书包偷回来。但也还好是未署名——曾在交谈中透露过厨艺不行,这份巧克力还是提前好几个月缠着姐姐帮忙教的,或许不会影响到他。

糟糕的情人节——这下是一节课都听不进去了。

亏你还觉得,菅原孝支是有点喜欢你来着。你总这样觉得,但太难确定,实在太难确定,酸涩和痛苦搅在一起,却像是没有发酵粉的奶油。

 

醒过来时,作业还剩半页。仅存的一丝认为他对你的感情不一样的情绪让你毅然选择继续晚回家。

但是这次不一样,你甚至一个字也写不进去,他的礼物到底送出去没有?

 

要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真能完美描述这个糟糕情人节。走廊灯已然熄灭许久,兀的亮起,进来的却是面生的小姑娘,手里拿着瓶波子汽水和一盒巧克力。

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你身后的桌上。

 

 

-

 

 

菅原孝支看见桌上的礼物时,你正在和不该有的怒火中烧较劲。

他拿起汽水端详,语气遮掩不住的犹豫让你自动过滤成友善的拒绝,他好像在用很尽量轻快的语气说,又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说说起来喜欢上喝波子汽水还是因为…

你的无名火一下子烧的更旺,直接打断他:“可是这不是我送的。”

你站起来收书包,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大声说话让两颊都火辣辣:“菅原同学不知道吧?我以为是知道的。喜欢你的人知道你爱喝波子汽水,但是我却忘记了,我只有亲手做的巧克力,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不是像波子汽水这样你本来就热爱的物什。”

你没看他,你说算了说不定我真是自作多情,觉得你好像挺喜欢我。我还可笑地一度自信觉得再怎么受欢迎也无所谓,到这种时候胡话出口,你还不忘打趣,你说现在看来是我恃宠而骄了,有点点觉得脸疼。

你说唉,算了,我在这发无名火才是真的错了。你说菅原孝支,我要回家了,你也记得早点,不过还请比我慢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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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很情绪化地大哭特哭了。

 

你向神明许愿他没看见你在哭,一边后悔自己潦草地结束怎么说也陪了他半年晚上一起回家的喜欢,说实话你是太过没底的胆小鬼,即使在一开始做好了要独自暗恋的准备,但在中途错认为他与你构成的双向才足够让你难过。

 

胆小鬼想拒绝单向。你把笔记本摊开,想最后看一眼他替你圈画重点与增加的笔记,那字依旧清秀工整,却看得你越来越难过。从晚留下来开始开的一本新笔记,如今也密密麻麻直至最后。你一页一页地翻,也不哭了,直到中间一页你取出一张便签,那字迹倒是和他之前的工整认真有些出入,看得出写的又急又快——不然怎么追赶得上快步回家的你呢?

 

他说,误认了是我的问题…是我先前没有准确地表达出来,疏忽了这重要的一点。在你没冷静下来的情况下或许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还请查收外套里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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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着自己无语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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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守着早读结束立刻跑到排球馆,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在第一节课上课铃响起十分钟前,门终于被推开。

你腿都站麻了,一开门迈步子差点没直接因为腿软双膝跪地,看着他手疾眼快地稳住你,看他扫了一眼你眼下的黑眼圈而后蹙起好看的眉。

你说菅原同学,我错了。

 

你大错特错。错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妄下定论,没有问清楚就猜忌他的心上人,没有问清楚就怀疑那份巧克力,没有问清楚就差点断送这份喜欢,而心上人偏偏这么好——好到能够注意到你听不进去,好到容纳你的任性。

菅原孝支开始了,这人不好意思地笑,你听他说不要哭,小心又多一层红眼圈。

 

 

差点迟到。还好第一节是自习课。

菅原孝支用浸了恰好温度热水的毛巾轻轻敷在回头趴在他桌上的你的眼上,陷入黑暗时,你分明听他轻轻说,真好,毕业我们就去佛罗伦萨吧。

 

你又笑又支起手撑住下巴,把毛巾从眼睛上取下来摇头,不放过他:“菅原同学用什么身份邀请我去?”

菅原孝支有点狡猾,这一点你现在充分领略到,他佯装冥思苦想,又说显而易见,我是你后桌。

偷换概念。这是偷换概念。你成功被惹恼道,那我不和你当前后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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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笑得好看,你心跳频率加速。

 

他说前后桌是要继续的,但告白要更郑重,你不怕我说完你憋不住尖叫,我们刚在一起就被看管老师赶到门外罚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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